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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章,转载自东方日报名家版。
 

當鄉土少了多元…… ※作者:安煥然       7/9/2006  

 

學期末考試, 「馬來西亞華人史」這門課, 我出了一道題目:「您對鄉土教育有何看法?試論之」。同學們的答題和對「鄉土教育」的思考,不論是闡述、批判還是反思,都還是不錯的。然而,在諸答卷中,同學們每每感慨我們歷史教育的偏失,有點「照本(老師的筆記)宣科」地強調「鄉土教育」是如何如何的重要,卻未察覺在呼喚鄉土教育的當兒,我們仍然存有一些盲點。

觀察我們的歷史教育,不是沒有「鄉土教材」,從小學的公民教育,到中學都有所謂的「鄉土作業」。上大學,還要必修「種族關係」課。國內的私立大專,「馬來西亞研究」也是必修課程。能說我們不重視「鄉土」,不強調「愛國愛鄉」的歷史教育嗎?

問題出在我們的「鄉土教育」、「歷史教育」,到底是用哪一套史觀、居于怎么樣的一個視角來進行史料的篩選、敘述,進而「詮釋」出來「教育」莘莘學子的。

拼構本土多元文化景觀

記得數年前,MAWAR(柔佛婦女協會)舉辦「柔佛華人文化展」時,我曾協助製作一幅「柔佛華人歷史走廊」的編寫工作。這個「走廊」不長,「篇幅」有限,按年代圖文並茂,且以(華巫)雙語呈現:從帆船貿易為起始,經19世紀柔佛港主制度、種植甘蜜胡椒、華人拓墾、古廟香火、鄉團成立、創建學校、日據、獨立,這一路走來,間中也穿插州內早期建立的回教堂、天主堂、印度廟等等圖照,希望構築出一幅華人南來開拓與拼構出本土色彩斑斕的多元文化景觀。

東西做出來后, 有人私下議論: 這幅「華人走廊」太簡單,少放了我們的某某(社團的名字、「先賢偉人」的名字)。更為感慨地是,主辦當局呼籲華團華社多出席這項文化展時,竟有人又「私下」帶譏諷地說:「這些東西我們華社早就懂了,是做給馬來人看的。」對主辦單位而言,簡直猶如潑了桶冷水。結果,我們看到的,的確是不少國小國中,老師帶著學生,華人、馬來人、印度學生,都來了。那些私下議論者(也只能「私下」議論著),彼等的心態是何其脆弱。

同樣地,翻開我們的國中歷史課本吧!伊斯蘭文明與馬來人的民族奮鬥史佔了大部分篇幅。對這塊土地的認識與愛,其他族群的歷史和文化,不知道是要擺放在什么位置上。到底是誰「邊緣化」了誰?「還好」有些地方有「略略」帶過,但就別「勉強」會提葉亞來、黃亞福(華社所謂的「先賢偉人」)了。

有人說,那是因為學生對此不感「興趣」使然,這說法看似也有幾份「道理」。但不感「興趣」的,恐怕不是學生,而是那些掌握歷史詮釋權的「政治家」、「專家」、「教育家」吧!不然,怎么堂堂學識淵博如「博大」教授也會編寫出那樣充滿「種族情緒」的「種族關係」參考書來呢?

這一切都讓人感到非常惶恐。有人說,不要怕,這只是「某些政客」在「炒作種族課題」,撈選票而已。不同意這樣的說辭,我的憂慮,還不只這些。

十多年前留學台灣,求學于「一片綠」的台南,感染于台灣「本土意識」作為一股反主流霸權體制的浪潮,想起大馬,對「鄉土」的期待更濃更深。對台灣的本土化運動,及其「鄉土教育」的推動和實踐精神,既羨又妒。然而,返馬十年后看臺灣,「本土意識」如今已是台灣的「主流」。但學校的「鄉土教學」有者竟然是用「台語」來教。硬把台灣人分為「本省人」、「外省人」,甚至還多了一個「客家人」,大搞「族群關係」。

 

「本土」與「大中國」淪為霸權論述

 

台灣中研院研究員李明輝就曾指說:「目前在台灣流行的『本土論述』如同『大中國主義』一樣,已成為一個霸權論述。它不但成了壓迫異己的工具,也造成嚴重的認知錯亂。」「目前在台灣流行的『本土論述』之所以是一個霸權論述,是因為它可以不顧邏輯與常識,任意界定『台灣』一詞的內涵。」

回來看看我們的「大馬」,不論「主流」還是「邊緣」,面臨的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一個窘境:單元的,一元論述,「我族中心至上」的什么「主義」(情緒的、傲慢與偏見的)凌駕一切!

種族輸贏、種族多寡、種族地位的主流與邊緣,「可能」都是「現實」。但,當一方要某人應表明對他族「立場」,某人遂以「捍衛種族和宗教地位」回應說「我沒有錯」時,我們面對的,是不是一個「只問立場,不問是非」的時代?執迷于「輸與贏」,使人與人,社群與社群之間最基本的相互尊重的契約不自覺地消逝。當「鄉土」少了「多元」,會是一個怎么樣的「鄉土」和「愛國」。

p/s:http://www.orientaldaily.com.my/detail6.asp?alp=-1272999118

嗯,关于这篇文章,乃吾师所写。关于我自己对这篇文章的看法,过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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